在1959年,以中篇小说形式发表的《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获得了“雨果奖”。1966年,该小说又以长篇形式获得了“星云奖”。不同于大众熟知的硬科幻,《花束》更像是偏向于探讨人文关怀和伦理道德方面的软科幻小说。对于热衷于硬科幻作品的我而言,此次阅读毫无疑问是一次打破枷锁的体验。本书以日记体裁描述主人公的主要历程,通篇代入感极强,这也是促使我在两天内读完全书的动因。
本书共由17篇第一人称写作的“进步报告”组成,故事的主人公患有先天智力障碍,而整本书即描绘了主人公查理·高登从傻子变为天才继而又衰落回傻子的过程,穿插着主人公复杂的心理变化。值得称道的是日记体裁下,作者通过错别字和语法词汇复杂度的变化运用生动体现了查理的智力涨落水平。短暂的六个月对查理而言便是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人的一生。我想这应该是世界上错别字最多的一本小说了吧。
《花束》的卷首语引用了《理想国》中洞穴隐喻的片段,终其一生都生活在黑暗洞穴中、只能看见火把之影的人类第一次走出洞穴感受光明,经过短暂的失明他终于见到了太阳,而当他返回洞穴再度跌入黑暗,又是一阵混乱的失明。某种意义上,《花束》是对柏拉图洞穴隐喻世俗化的改写。
故事围绕着患有苯丙酮尿症的低智患者查理在接受手术前后的经历进行展开,作为一部科幻作品,内容并没有集中于探讨伦理问题,更多的是在表达主人公查理理解和追求爱与存在的历程。
这拥有理性思维的短短六个月,查理所面对的崭新世界向他提出了三个难题:你如何面对你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当下这个拥有思维、理性、记忆与自我意识的查理高登站在自己生命的中点向过去与未来凝望,望向过去与未来重叠在一起的那个同样作为自己的查理。
查理纠结于现在的自己与过去的自己之间的矛盾,他确信那个愚蠢的查理也应当被作为一位独立的人来对待,现在这个全新的自己依然还是查理吗?尼姆教授和面包店同事面对过去的查理和崭新的查理截然不同的态度,回想起的儿时不肯面对现实而不断干预查理成长,但在拥有了正常智力的妹妹后冷漠对待的矛盾的母亲,以及在接受现实的情况下仍愿为每一丝希望付出一切努力的父亲。过去的记忆和经历如潮水般涌来,梦幻光影般在脑海中交织,伴随着学习和理解能力的快速成长,查理不断地陷入自我怀疑。
$$ “你要的答案不在书本里,也不能靠别人来解决,除非你想一辈子当小孩。\\ 你必须在自我内部找到答案,感受到该做的正确事情。” $$故事的结尾是令人感到悲伤的,当目睹着查理的智力随着日夜更替迅速跌落时,当发现许久未出现的错别字又再次出现时,查理发出了撕心裂肺而又无可奈何的呐喊和挣扎:
$$ 拜托···拜托不···不要让我忘记怎么读和写······ $$让人如此绝望而无助。
无论如何我感说我是世界上第一个为科学找出一些重要花现的笨蛋。我做了一些事但我不记得是什么。所以我猜我可能是为沃伦之家以及全世界所有和我一样的笨蛋做了一些事
再见了纪尼安小姐还有斯特劳斯医生以及所有的人......
还有:请告诉尼姆教受当别人朝笑他时皮气不要那么暴躁这样他就会有更多的朋友。如果你让别人朝笑你你就比叫容易有朋友。我要去的地方我将会有很多的朋友。
还有:如果你有机会请放一些花在后院的阿尔吉侬坟上。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